刘力
一段与青春梦想结缘的岁月,已经在我心中窖藏了四十余春秋。
一幢两层小楼和一幢七层办公楼,被称为老美术楼、校长楼。老美术楼里有大学校报,校长楼的底层则是学校广播台,它们和青葱风华,一同刻在我心中。
我第一次到大学报到,被同学迎送到宿舍。我被学长们的热情感染,在行李箱上写就了《入学小记》,后在广播台播出,又刊发在校报上。
就这样,我与校报、广播台结下了情缘。
不久,校报招聘学生记者,我积极参与,并有缘结识了余功建、王力农两位兄长般的老师。记忆中的余功建洋溢着朴素,骑着惹眼的“二八”自行车,穿梭在校园,采写新闻。王力农更多的是严谨严肃,他能居室一坐便一日,直到一份手稿落地,脸上方会露出夹着慈祥的笑容。与他攀谈,话匣如流水。王老师是我每篇稿件的审读者。
更有意义的是编辑部的同学们,有文有理还有音体美专业,以梦为笔,尽书岁月激情,绽放青春风华。新闻与写作成了共同的话题,文变活了,理变通了,学科融合,又成了文理交融的平台。思想的沟通,心灵的碰撞,给这群人注入了生命的养分。
大学后半段,老师让我负责广播台的工作,在媒体极少的时代,校园广播的魅力不可小觑。每年两次的校运会,便把设备搬到运动场,纷至沓来的稿件伴着运动员的身影在眼中更迭。那种快速阅稿审稿的节奏,是促成好编辑好记者的佳径。以至于许多年以后,我仍会站在播音台的原地回味曾经的交响曲。
1986年一月,寒风阵阵,我准备实习,即临毕业。广播站牵头制播了一期特殊的节目,纪念周恩来总理去世十年。我与音乐编辑乘公交买唱片、磁带,到图书馆翻资料,编写稿子,请历史老师审核,由播音员播出。我在校园主干道上行走,看到师生们不由自主地伫立,默默流下热泪。
在丰富多彩的校园,迎来了离别的时光。在报台举办的欢送会上,我含泪朗诵了自己的诗作: “如果爱,请深爱,爱到深处满路花开……”
两位老师后来都离开了校园,成了地方颇具威望的行政干部。大学毕业后,我从教不久被招进了机关,做宣传工作。
师言,校报不仅办报,更育人,信念与坚守感染了一届届的新生,四十年如一日,育人无数,似酒似甘霖嵌入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。
心远航梦飞扬。我离开江西,在邻省大学任教,在政府机关爬格子,在作家班深造,回江西后,便扎根在宣传一线。如今回首,恋情甚深,从新闻、外宣到网信,凭着报台基础加上不辍求学,理科生扎根文宣领域。
红尘往事水流深,我本多情天性真。长长的日子里,再无缘听到校园广播,偶读师大校报,便如获至宝,细品每一字句,一如旧时校对,眼眼皆是敬仰,唯此可亲可昵。
走在人生的路上,一刻也没有停止写作,有父母的期盼,有校园哺育的原动力,众多作品见诸书报网台时,便会把思绪流放到那些日子,温馨甜蜜在血管里奔流。
青春已不再。我常常会回忆那时日子、那些人。许多学友成了名人,活跃在大江南北的宣传战线。我也未改初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