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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年1月14日 星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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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然文明的深情表达

  散文集《风过溪野》收录了傅菲的27篇散文,通过描摹山野溪流、草木虫鸟,讲述人与自然的关系。

  每一种动植物,在作家的笔下都是鲜活的。不同于平时在小区里只能看到紫叶李、榆叶梅、黄花槐,草坪上的麻雀,树枝上歇脚的喜鹊,跟随着傅菲的文字,我看到了一个丰富多彩的大自然。《风过溪野》以文学的形式,讲述了诸多野生动植物的故事。除了它们的习性、形态、喜好,还涉及物候、天象、历史、地理等相关知识,寓科普于趣味之中,生动形象地呈现出生物物种之丰富,展现自然生态之壮丽。长着美丽鳞花纹的宽鳍鱲、可爱的小油鸭、对唱情歌的红嘴蓝鹊、胆小的黑喉鸦雀、群居生活的山猪、与人亲近的红腹松鼠、砍不死的枫杨、绚丽的雪夜红梅……它们生活在田野、溪流、山坡、洞穴,以缤纷绚丽的颜色,优美曼妙的姿态,生机盎然的情趣,扮靓了大自然。

  通过与自然亲密接触和互动,作家以生动细致的文字描述,带我们走进美丽神奇的山野自然。听吧,吱吱、嘘嘘、嘁嘁嘁、咭咔咔、嘘咕噜、嘚唊唊……仅是各种各样的鸣叫声,就为自然界平添了生机和活力。以红嘴蓝鹊为例,作家深情着墨,细腻描写观察到的细节:“它们像畲族的少男少女,包着黑色的头巾,插着纯银的发饰,穿着灰蓝浅青的布裙,镶着棉白的裙摆,在纵情地跳舞欢歌。水珠抖净了,红嘴蓝鹊边飞边叫,往山垄飞去。望着它们水波般起伏有致的影子,我怅然若失。”动物亦有情,阅读红嘴蓝鹊为保护伴侣与黑眉锦蛇殊死搏斗的精彩文字,不禁让人深深为之感动。假若没有这些精灵,大地该少了许多意趣?

  为了真实地观察、记录和抒写人与自然的故事,傅菲历时3年多,不遗余力对灵山山脉、饶北河流域的山野盆地进行徒步考察,领略自然风光,记录物种生长生活轨迹,思考自然文明的发展和走向。他致力于自然文学创作,溪声、苦雨、星空、泉酿、鸟语,皆入文章。简约的文风,诗性的语言,恰到好处地运用比拟的修辞手法,神采飞扬,盈满了真挚情感。

  在自然界,各种动植物无不和人类的生活息息相关,休戚与共。正如作家所言:“鱼有水,而不能活,是鱼的悲哀,也是人的悲哀。”人和其他生命都是自然界不可或缺的因子,各自扮演着不同的角色。

  因为对动植物的热爱,作家身体力行地珍惜和保护自然,书中描写的智斗乱抓滥捕野生动物的感人场景,让人肃然起敬。在他看来,“任何以非人道的方式对待动物的人,都是心灵扭曲的人”。捕护之间,彰显人性的善良和丑恶。

  拥抱生活,与自然和谐相处,是文明社会的重要特征。自然文明是社会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,生物多样性为自然文明建设提供了良性健康发展的可能。显然,作家认识到自然文明对于社会发展的重要意义,多年来坚持关注自然生态,以敏锐的观察力和饱含深情的笔墨,把对山野大地的热爱,对动植物的深情,对青山绿水的美好向往,以及对自然文明建设的忧思,融入文字中。伴随着一次又一次山野考察和亲身体验,作家在自然现场不断获得新的认知,有喜悦和悲伤,亦有欣喜和遗憾,真切感受自然的魅力和生命的价值。经过长期不懈的考察后,“得以完成自己生命的完整性”。

  傅菲以山野考察,探究大地伦理;以在场体验,书学自然文学。他曾说:“无论工业文明如何发展,返璞归真的人之本性不会改变,物质发展到比较高级的阶段,自然文明会绽放炫目的光芒。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共荣,将是我们时代的价值观。”这是作家的希冀,也是读者的希冀。

  张海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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